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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湖资本创始合伙人吴幽宣布向母校捐赠1100万元,但因到期未履行捐赠承诺被母校基金会告上法庭后,成为失信执行人。

  该事件引起热议后,3月10日,澎湃新闻记者拨通了中国矿业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秘书长钟晓东的电话,关于是否有项目受到该笔款项影响,钟晓东表示“就是说应该要捐赠,没说具体的用途,也没有说项目受到影响”。对于吴幽为何未能出资,当前是否存在难处,钟晓东表示,“后面我们会有一个说法,具体也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复杂。”至于为何起诉吴幽,钟晓东表示:“还是校友,我们也一直跟他有联系,也有些过程。”

  吴幽是中国矿业大学2008级校友,2022年7月中国矿业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与吴幽相关赠与合同纠纷在徐州市铜山区人民法院首次开庭。今年2月,吴幽因未履行法律义务成为失信执行人,并被限制高消费。

  知情人士:“双方一直有沟通”

  “从1909到2019,110周年只是伟大的起点。未来,矿大不仅仅要做中国的矿大更要做世界的矿大!加油,矿大人!”2019年4月,吴幽以镜湖资本创始合伙人、1100万元捐赠人等身份,站在了中国矿业大学演讲台上如是说道。

  吴幽是中国矿业大学2008级矿物加工工程专业学生,不过在校仅一年多的时间,吴幽选择辍学创业。据中国矿业大学官方网站资料,2019年4月,正值建校110周年之际,吴幽在校庆之际向中国矿业大学捐赠1100万元人民币,以支持中国矿业大学教育事业发展。中国矿业大学为吴幽校友颁发“中国矿业大学特别校务参事”、“中国矿业大学创新创业导师”聘书。

  然而,三年后,双方交好的局面,却迎来了两极反转。由于吴幽未能履约,2022年,中国矿业大学教育发展基金会以“赠与合同纠纷”为案由,将吴幽告上法庭。

  徐州市铜山区人民法院于2022年7月28日以及2022年8月9日进行两次开庭,最终判决吴幽于2022年12月31日前支付1100万元。但由于吴幽未按执行通知书指定的期间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给付义务,于2月23日成为失信被执行人,被法院下达限制消费令。

  澎湃新闻从接近吴幽人士处获悉,3月9日,该案件引起了社会热议后,吴幽在朋友圈写道:“能把一手烂牌打好的,大都是长期主义者,而一手好牌打烂的,通常是机会主义者。长期主义者注重体系建设,即事的摆布,机会主义者注重利益圈搭建,即人的摆布。”

  “现在声音够吵吵杂杂的,热度非常高,需要降降火,他本人信息爆炸了,3月9日也忙到一点多。”一位知情人士在3月10日向澎湃新闻记者透露道,“他们(矿大受捐基金会与吴幽)也一直在沟通。但是双方在沟通的过程中,没能做到相互理解。”

  吴幽提出用基金收益代偿但校方未采纳

  捐赠千万的校友成“老赖”,吴幽事件发生后,无论是吴幽本人,还是中国矿业大学,均引来了非议,除法律问题外,一是关于校方为何执意选择诉讼?二是,吴幽为何没能落实捐款?

  徐州市铜山区人民法院2022年8月9日的庭审记录还原了部分事情缘由。

  澎湃新闻记者发现,该次开庭从当日上午9时40分开始,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吴幽本人与校方代理律师参与了此次诉讼。多数时间内,是吴幽在阐述捐赠前后经济上遭遇的困境。

  “捐赠的时候,当时手上现金是不够的。但是因为有项目要退出,就(对资金情况)比较乐观,结果后面该项目重组失败了。”吴幽在庭审时解释称,“承诺捐款之后,本人管理的基金遇到较多的困难,我们几个重要的LP(有限合伙人),也就是基金出资人面临着暴雷的情况。”

  吴幽认为自己目前没有能力来履行义务,并提出过折中方案,即用本人在管基金的收益缴纳捐款。

  “我们基金的管理规模是2亿元,一般行业规则是,我们作为GP(有限合伙人)会获得投资收益的20%。而GP里我个人所占的比例是46%。”“比如说我们管理的基金,产生了2亿元的收入,GP就能在多赚的2个亿收益中,分成20%就是4000万元,我个人收益就是不到2000万元。”

  吴幽说道:“我想说慢慢来,今天项目退出有一些收益,明天另外一个项目退出也有点收益。过往是大环境不好,但是疫情过去之后市场回暖,会慢慢解决这个问题,我也有信心收益超过这个数字(2000万元)《排列五新浪爱彩走势图》。”

  澎湃新闻注意到,吴幽所提基金为分宜和昌隆宸医药产业投资中心(有限合伙),成立于2018年,注册资本是1000万元。天眼查数据显示,该基金2021年度报告里记录了三家对外投资的企业,分别是九江烯诺菲科技有限公司、江西车易同城车联网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安颂科技有限公司。

  业内人士也表示,一只基金的生命周期,多数在7-10年,前五六年为投资期,后两三年为退出期。“从这一角度来看,上述基金临近退出期。不过,当下仍然处于寒冬,退出难是行业普遍问题,而且退出也要看市场表现,如果是上市退出,还要受到锁定期以及股价表现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基金的回报受项目影响较大,优质标的上市后,早期投资人甚至能够获得超千倍回报,但也有投资人因项目暴雷而血本无归。从同样是投资机构的天图投资递交的招股书来看,2019年-2021年及2022年1-6月,天图投资在管基金分别实现了16.2%、17.8%、28.2%和20.5%的平均内部收益率。

  也就是说,吴幽提出的“折中方案”,不论是退出的时间和收益,均充满不确定性。

  校方也并未采纳该种方案。吴幽在庭审中表示,一年前(即2021年)就向校方提交持有基金的资料,提出将基金收益转为捐款,“但是校方说我只要钱。”

  校方律师称无法与上级主管部门交代

  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问及吴幽为何未能出资,是否存在难处,钟晓东表示:“后面我们会有一个说法。”至于为何起诉吴幽,对方表示:“还是校友,我们也一直跟他有联系,也有些过程。”

  澎湃新闻从庭审记录里了解到,在履行捐赠协议的期限到来之前,吴幽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并不积极。

  “学校的工作人员多方与被告联系,被告有很多时候采取的是回避态度。而且,校方一直在与吴幽进行交涉,2022年3月27日,吴幽收到了律师催款函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实际履约行为。”2022年8月9日,校方代理律师在庭审过程中透露道。

  不过,校方代理律师也指出,吴幽的捐赠行为是一种善举,但是捐赠行为获得了广大校友的一致好评的同时,吴幽的违约行为给中国矿业大学产生恶劣影响。

  “原告在接受捐赠之后,如果不对这种不实际履约的行为采取维权行动,也是对这种不诚信行为的一种放纵,同时也无法对上级教育主管部门就合同履行行为的管控予以交代,迫不得已才提起本次诉讼。”校方代理律师称,“一方面希望被告能够理解,在这种情况下,学校无法向上级教育主管部门予以交代。另一方面希望被告能够言而有信,积极履约,防止以捐赠名义获得了公众的好评后,反而消费了公众的信任,破坏了社会风气。”

  庭审最后,吴幽一直强调将继续履约,“我没有一刻想解除,说哪怕我很困难,我觉得我一直要做下去,但是对不起,我需要时间。”

  据公开资料了解,镜湖资本通过新余镜湖和昌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下称“镜湖和昌”)的投资主体进行对外投资,吴幽为实际控制人。镜湖和昌主要以参股其他基金为主,最近公开的一笔投资是在2020年。

  中国矿业大学资料显示,吴幽主导并成功运作多起基于上市公司转型升级的孵化、兼并购项目,投资项目包括:《九层妖塔》《北京遇上西雅图》《跨界歌王》《跨界喜剧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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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教育文化娱乐

  本报记者 韩瑛 【编辑:贾静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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