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运宪的新作《戴花》是一部在他心底里酝酿了半个世纪的作品。这部长篇小说的书名,取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响彻大江南北的一首群众歌曲——“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那是一个火红的年代。在与“一穷二白”作斗争的日子里,万众一心奋勇争先的精神气质感天动地,凝聚成为一道民族复兴的钢铁脊梁,留下了一段崛起时代的国家记忆。水运宪书写的是今天的年轻读者不太熟悉的生活,但他表示,自己并不担心年轻人对这类题材会有“违和感”,“关键在用心用情,有了强烈的代入感,让读者感到一种精神享受,时代的隔膜其实并不重要”。
与水运宪不同,阎真的新作《如何是好》写的是当代年轻人的成长。阎真在高校工作,面对一波又一波的大学生入校、毕业、再入校、再毕业,他深知当下青年一代的生活之难《老版987官网彩票下载》。阎真用“贴地而行”来形容《如何是好》,生活本来的面貌在小说中被如实描摹。
彭东明的《坪上村传》写的是自己的故乡,一个真实的村庄,在外漂泊三十八年后,作者回到村庄修缮老屋。老屋是一座村庄的记忆,在浓郁的乡愁里,坪上村的故事氤氲穿行于村庄百年的时空之中,叙说村庄上一代又一代人命运的起落、社会的变迁以及正在消逝的风情风俗。老家、老村、老屋、老朋友,彭东明通过众多人物命运的转变来写伟大时代的具体变化。当然还有不变的:坪上村村民的可贵精神被传承下来,这也成为彭东明这部小说的核心思想。
与彭东明类似,王跃文的《家山》也是对故乡的漫长回忆,从老一辈人所讲述的他们经历的生活中,王跃文感受到一种历史的延续。“自小那种家乡的生活与我的创作、与我自己的精神世界的形成,包括情感方式、宇宙观的形成在内,都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回想自己的创作道路,王跃文认为有着真实书写、文化书写、中华美学书写三个关键词。所谓中华美学书写,是指中国人一直生活在赖以生存的土地上,同天地万物形成了稳定的情感关系和行为习惯,也就自然衍生并呼唤着一种纯熟的中国美学经验,或者叫中国气派、中国气象,“写这般经验,是我的长期追求。” 王跃文说。
“我觉得湖南的小说创作一直有一个精神的传统和总的特点,就是湖南作家总是有一种忧患意识,对国家、对民族、对社会、对乡土。”龚旭东通过几位作家的作品,试图总结一种湖南文学的根性特征。
那么,“湖湘气派”是否具有一种鲜明别致的风格特点呢?贺绍俊从《戴花》谈起,他认为这部小说典型地体现了湖南人的性格。小说中主人公莫正强正是一个有拼劲儿、不认输、吃得辣、霸得蛮的人物。《戴花》中的人物具有非常明亮的集体精神,非常忘我的拼搏精神,“这种精神在湖南人身上是延续不断的,体现着湖南人的自豪感、自信心。”同时,诸如阎真等作家笔下的湖南知识分子形象,也应和着岳麓书院那副著名的牌匾——“惟楚有材,于斯为盛”。湖南文人的气节背后,有着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湘江故事。